篁竹潇湘忆东南

【钤光】盛世 （下）

flag小王子又来了

之所以没有在（上）的之后一天更新

是因为有点爆字数咯

绝对不是因为懒！

这篇其实不是糖也不是刀

所以没啥意思

嗯，就是灵光乍现的很想写一写

好了不逼逼了

上 （上）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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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卿府热闹的很是奇怪。院中三三两两走出一些朝中重臣，就连平日里一向与公孙钤有些不对盘的汪冏卿也从内院一步三回头的走出，脸上全是惋惜和不忍。公孙钤有些不解，莫非他府上后院的屋子走水了？他正欲迎上院中的几个大臣询问清楚，却见焸栎侯带着陵光的内侍从内院走出。

“王上吩咐，各位大人明日还需参加早朝，今日便都回去吧，副相大人这里有王上在。天璇正值多事的时节，副相大人这一走，各位大人身上的担子恐怕会重不少，还望各位大人振作…”内侍说着说着，已经开始哽咽。而焸栎侯也红了眼眶，转头看向身边的柱子。

“那我等就先离开了，还请劝王上节哀。”院中大臣皆是满面愁容的走出，却都对站在门边的公孙钤视若无睹。因此，公孙钤心中的奇异之感逐渐转化成不安，他觉得那件被他忘记的事仿佛堵到了嗓子眼一般呼之欲出，但他仿佛也仍抱有一丝希望的快步走向内院。然而，当他从焸栎侯身上直接穿过的时候，他愣住了。

原来如此。

原来他在宫中等不来陵光，是因为陵光已不再宫内。

原来他睡在偏殿那么久却没人来叫醒他，是因为无人知晓他在偏殿。

原来他在回来的路上所遇行人都行色匆匆的同他擦肩而过，是因为行人根本就看不见他。

原来他忘记的那件事，是其实他已经离世了。

那现在的他又算是什么呢？一缕孤魂吗？公孙钤茫然的走入内院，抬眼便是自己的灵堂。人生的际遇当真奇妙，公孙钤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看到自己的灵堂。这对公孙钤来说也算是一出意外了，不过无妨，横竖他已经不在人世，就算是对于这种情况手足无措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想到这儿，他还有些释然，于是他面带微笑的走进了自己的灵堂。灵堂里的空气中星星点点飘着仍有余温的纸灰，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但是公孙钤闻不到，陵光也像是什么都没闻到似的，呆呆的坐在火盆前，倚着棺材前安放香炉牌位的矮桌，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是什么都没想。

“王上，封棺吗？”内侍走进来，轻声询问陵光。

接着便是一段时间的寂静，陵光一动不动，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仍是呆呆的盯着面前的火盆。内侍知道陵光心里难受，也没敢多问，陵光不答，他便静默地躬身等着陵光回话。终于，在公孙钤都觉得陵光大概真的没听到内侍方才的询问时，陵光开口说话了。

“焸栎侯回去了？”

“是，王上。”

“那你也出去吧，孤王想再看看他，剩下的事明早再说，今夜，不要来打扰孤王。”陵光挥手屏退内侍，摇摇晃晃站起来，公孙钤下意识的想去搀扶，却在即将碰到陵光时停下。如今他就连触碰都做不到，更何况是搀扶呢。就算陵光真的要依靠旁人才能站起，那个人也不可能是自己了。

陵光蹒跚走到棺木边，俯身仔细打量着躺在棺中的人。棺中的人还是一袭蓝衣，除了双眼紧闭唇无血色之外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陵光用力眨了眨双眼，小心翼翼的开口，“爱卿，爱卿，公孙…孤王站着，你却躺着，快起来吧，平日里你挂在嘴边的礼不可废呢？”本站在门边的公孙钤听了陵光这番话，走到陵光身边，一边打量棺中的自己，一边在心中道：王上，即使您这样说，这也非微臣所能控制的啊。公孙钤有些怅然，不知为何，他记不起自己究竟是如何离世的了，但看棺中身体没有明显外伤，应该不是病死就是被人暗算，总不至于是咬舌自尽吧。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丢脸，他公孙钤活了一生，终了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世的，着实有些荒诞。

“唉，孤王真是糊涂了，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竟还存一丝幻想。爱卿，你不会再起来了吧。”陵光握住棺中公孙钤的一只手，“真冷。”

“孤王记得你说过，人生在世，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还记得吗，那日孤王与你说，是时候跨过那道坎了。孤王本来想着，若是得你扶持宽慰，孤王就装作跨过去了，如今看来，坎就是坎，无论怎么说服自己要继续前行，那道坎就是存在心里跨不过也绕不过。你不在了，孤王倒是轻松，不必装出一副已经振作的样子。”陵光说这话时，眼眶又慢慢变红。

孤魂公孙钤觉得有些委屈，他是希望陵光能够早日走出阴霾的，于天璇来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任由陵光随意的颓下去他们天璇迟早要完。其次才是他自己的私心，对于颓废前那个坊间传闻里霸气的陵光他虽有所耳闻，但自从他知道陵光就是当年的小世子后，他很是希望陵光能变回那个不识愁滋味的少年。然而他也深知，陵光现在已是一国之主，又怎么可能变回无忧无虑的他呢。故此，对于自己的私心，公孙钤从来都是藏在心底不敢强求。一直以来他只是站在一个臣子的位置上希望陵光为了天璇振作。现在陵光说这些话，倒像是他为了自己才调整心态似的。公孙钤自嘲的撇了撇嘴角，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对于陵光才没有那么重要。

“那日孤王问你，如果孤王放下，你是否能一直在孤王身边，陪孤王看看所谓盛世，到底是何等样貌。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说若孤王有此想法，是你之幸，你当肝脑涂地，常伴孤王身侧。这些话都是谁说的？怎么转眼就不做数了呢？”陵光缓缓坐下，斜倚着棺材，喃喃自语。

公孙钤听到这里，脑中忽然浮现了当日的记忆。那日陵光在石室中一改往日的颓废，眼中少见的出现了一丝坚定，这让公孙钤的内心产生了波动。他的王终于要振作自己重整山河了吗？公孙钤以为自己会感到高兴，等真的面临这一幕，他反而觉得内心有些矛盾。陵光常将他看为裘振的替身，公孙钤表面上不说，心里却闷闷不乐。然而到了陵光决定走出阴霾的时候，公孙钤虽然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做裘振的影子，却莫名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心头。因此，当陵光问他能否一直陪伴在侧时，他很是激动地跪下向陵光表达了自己的决心。陵光需要他！陵光需要公孙钤！公孙钤觉得，他以游魂之身一直这样跟着陵光，也未尝不是一种“常伴在侧”，若有朝一日他能入陵光的梦，那就更妙了。发觉自己虽死却仍能跟随陵光的公孙钤，不由得开始异想天开。他已经开始思考如果他当真可入陵光的梦，他要用什么姿态什么表情同陵光说些什么。

“算了，你走了。走了也好。孤王这不是还有裘振吗。孤王也想通了，什么过去过不去的坎，孤王是不打算过去了。就让裘振梗在孤王心里也没什么不好。平日里开心事儿孤王记在心里，伤心事儿就不能记了吗？他可是裘振啊，无论他生他死，孤王想起他是会伤心还是开心，孤王都要牢牢的记得他。以后孤王会振作，就当做是等孤王亡故后可以安心去见裘振了吧。孤王本以为爱卿可以与孤王同行，现在看来，爱卿也只是说说而已，孤王终究还是看错了人。”

公孙钤愣住了，果然，他放不下陵光，陵光又怎么可能放下裘振，看来还是他想太多，陵光是他的王，也只是王而已。他摇摇头，觉得继续站在灵堂里有些难堪，尽管陵光看不到他，他还是决定去丞相府看看丞相。如今他身死，那些原本他身上的担子就压回丞相身上。不成想，公孙钤还没有迈出步子，便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就连听觉都渐渐变得模糊，他感受到他自己应该正在消散。此时，他意识里只剩下一句话，陵光不需要他。

事实上，这个孤魂公孙钤甚至不能算作一个魂灵，充其量只是他一缕强烈的牵挂罢了，他所执着的不过是陵光还需要他的陪伴。现在看来，是他自己想得太多，如此也好。既然执念已经释怀，那他自然也就消散于天地间。公孙钤静静的听着陵光的自言自语，直到他再也听不到什么，彻底消散于时间。

此时，灵堂里真正只剩下了陵光和棺木中的公孙钤。陵光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又大颗的落下，“公孙钤！你不是向来不爱听孤王说这些吗？你起来啊！起来打断孤王啊！孤王刚才说的那些都不作数！孤王就是气你而已！你起来给孤王耍性子啊！这么多年，孤王，孤王还没和你再下一局棋呢……”陵光歇斯底里的喊到最后，终于痛哭出声，哭了好久才稍稍控制住情绪。他双手环抱肩膀，蜷缩在棺木旁，用沙哑的嗓子喃喃自语道：

“公孙钤，你走之后，这天下于孤王而言，便再不会有什么盛世了。”

Fin

哈哈哈，

结尾点题了

其实一开始的构思是

公孙忘记了所以的事情，只记得他要去见陵光，以此表示他只是一缕执念而已

但是我文力基本上是零，大概没有体现出来这个设定

。。。反而像是写了一堆废话【葛优瘫】

只是想表现一个微妙的错过

钤光互相双箭头但是又互相的心悦君兮知不知

嗯，大体上，因为是双箭头，俩人都对对方有意，所以应该算是。。。糖？